难忘的童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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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童年
值此儿童节之际,不禁想起童年的生活。那时候无忧无虑,充满乐趣,是多么有意思呀!这里将两篇散文晒出来,想献给今天的孩子,也与朋友分享一下童稚时代的快活。浪漫小镇
考究起来,这个小镇确也有其得天独厚之处。它滨临滔滔东流的西江,一眼看去视野十分开阔。丽日晴天的时候,一碧万顷,浩浩汤汤,宽达千米的江面上,奔忙着各种各样的船只,舢板、趸船、渡船、驳船、拖轮、铁驳、汽轮、客船,整日不息地穿梭往还。
我的童年是在这里度过的。那时我念小学,经常放学后与一群小伙伴跳进江里游泳,有时恰好遇到拖轮牵着一串驳船逆水而上,我们就欢呼起来,一个个游到江心去,攀附在某艘驳船的尾舵上,让驳船把自己带到很远很远的上游,然后告别尾舵进行“放流”。
你知道孙悟空躺在云头睡觉的惬意吗?你晓得郝隆仰卧草地晒书的闲逸吗?此时我们就享受着如此神妙的滋味,将身体仰躺在绸缎一般柔滑的水面上,上空是辽阔无垠的蓝天和朵朵白云,身下是清凉爽肤的江水和偶尔撞来的鱼儿,脑子里什么都不想,也不必想,只是全身心享受着那份独特的舒服,任凭江流送我们回到下游码头再上岸——老实说,这样干是相当危险的,有一次我就差点被拖轮后面的涡流吸到船底去。但我们乐此不疲,玩得痛快,大人也管不到我们。
由于镇子紧邻西江,地势不高,隔不了几年就会发一场大水。洪峰到来时,浊浪汹涌,漫进大街小巷,大多房屋被淹过窗顶甚至达到二楼,我们小学的篮球架几乎没顶,整个镇子变成了一片泽国。本地的清代诗人朱方辉曾作诗描绘过这种情形:“鱼虾穿窗过,舢板屋顶行。”说得真个不假。
大水泛滥,没准要泡上十天半个月的,慢慢才会退洪。此时出现了一种奇景:各家用门扇、木板或梯子捆绑在一起,俨如木排,浮游在街巷之间的水面上,照样走动串门。就有人把家里储备的粮食、青菜匀出一些,搁放在木排上,给没什么蓄积的别个亲友家里送去;还有专门四处卖菜的小贩,不图赚大钱,只求给街坊们送去多少便利——真个是“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”。小镇人的心地实在,古道热肠,由此可见一斑。
而这个时候,就是孩子们撒欢的机会了,我们在浅水里嬉戏打闹,划着木排穿街过巷,玩得个不亦乐乎。别说孩子,就连大人们也是如此,在街中比赛游泳,拿楼上阳台当跳台跳水。我们几个小伙伴爬到潘家最高的三楼上,学大人那样身体一跃作燕子腾空,往水里扎;或者放个“炸弹”,炸得水花四溅……瞧!这够浪漫的吧?
童年的生活就这样留在了我的记忆里,永远也抹不去。
丹 竹
我家的旁边是学校的围墙,墙外长着一丛野生的竹子。这种竹子叫“丹竹”,我不晓得它怎么叫这个名字,“丹”本来是“红”的意思,可它的枝叶和主干明明都是翠青青的,一点也不红。那儿的泥土很贫瘠,它却长得茂盛,郁郁葱葱的,在风中婀娜摇曳着,姿态很美。
丹竹的竹节又直又光滑,皮薄中空,很适合做玩具。我一次又一次地前去光顾它,用锋利的刀子砍下竹竿,用来做弓箭、钓竿、“劈啪筒”、“唧水筒”等等,一点儿也不会心疼它。它反正是野生的,砍完它也没事。
没想到砍掉它的主干后,过不了很久,它的根部又长出新的竹子来,渐渐长高,依然翠绿。在一个夏季,前所未见的一场暴风雨来临,旁边的大树都被风吹得摇摇欲坠。我眼见那株竹子被拦腰折断了,几乎连根拔起。我想,这次它该再也不能活了。
可是很出乎我的意料,过了一些日子,竹子又长了起来,亭亭玉立,仿佛比以前显得更绿,更精神了。它仿佛在骄傲地向我示威:看,狂风暴雨都奈何不了我呢。
在我的记忆中,似乎还有一个年头,天气十分炎热,干旱了很长时间。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,好些树木都枯萎了,那丛竹子也不例外。我看到它变黄了,焦枯了,心想这下它肯定再也活不了了。
还是没想到,在第二年的春雨时节,它长出了新的笋芽,顽皮地向上挤,伸出脑袋来探望着四周的一切,仍然是那么的鲜活、可爱。随着时日的流逝,一丛竹子又长高了。它那顽强的生命力深深地把我折服了。从此,我再也没有想过要伤害它们。
其实,人的生命也应该像竹子那样充满蓬勃的生命力,充满旺盛的精力,充满顽强不屈的精神。这样,才不会虚度年华,不会蹉跎大好时光。